第(2/3)页 青衣少年蓦地挺直腰杆,眼中溢出光芒,“你去把城中老妪弱小全都请来,在千灵居门口等着我。” 道士一身白龙鱼服随风飘舞,拖沓在地上,却滴尘不染,“怎么请?” 青衣少年一脸嫌弃,“这还用得着我教你?” 洛阳苦笑不已,“如今的马戏城,哪还有一头没有萝卜就肯跑的驴?” 洛阳比喻欠佳,却是话糙理不糙,李安生若有所思,抖了抖衣袖,几十锭银块掉落,“这样可以吗?” 洛阳点点头,接过李安生手中的银子,似乎有些自嘲,“是不是对这个世道很是失望?” 青衣少年笑了笑,“又有什么失望,这世间不一直向来如此么,喜怒哀乐,春夏秋冬,天地四时,时光都会有相应的付出和惩罚,得到和失去,每个人都不一样,又都一样,最后都会赤裸裸的,所有灵物在马戏城受到的苦,确实与天地厌恶,可这不也是天地吗。” 少年掸了掸衣袖,青衣如绣,“惟愿这天地间多出一份晴朗,愿这天下其他的灵兽也好,荒兽也罢,能够多出一点福分,哪怕像芥子那般不起眼,半点也好,马戏城的兽族已经吞进肚中那么多不公平,只愿世上他处兽类,能够多出一点好吧。” 洛阳身上道服所镌云朵洁白无瑕,干净得像溪间的清水,鱼儿缓缓游动,交往相遇,很是开心,“你说得对,马戏城的事纵使满目疮痍又能如何,这世道还是按部就班,一如既往,我去把能喊到的人都喊来。” 白衣道士先前看得清楚,李安生笑得没有那么灿烂至极,可是却也格外好看。 洛阳走后青衣少年随便转了转,斗兽台上灵兽荒兽拼命厮杀,马戏场下人头满满,场上一只猴子正在表演吞火球,火球和面瓜一样大,塞进猴子如鸡蛋一般的嘴巴里,再猛地吐出来,台下喝彩声不断。 青衣少年看到这一幕就很心疼。 小猴不疼吗? 少年小时候靠近灶堂就会被热气熏的很疼啊,偶尔被火头触在身上,那个滋味李安生分明是知道的。 就像少年分明从小猴的眼角看到了一滴晶莹的东西。 台下众人笑语连连,交谈甚兴,少年郎叹了口气,往前边的灵兽河走去,灵兽河两畔立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竟是比马戏场和斗兽台加起来的人还要多,李安生走近了一看才知道,脸色阴沉着走回了斗兽台,拿出一百两银子拍在了柜台上,“给我全押那只瘸狗。” 随着李安生把十锭银子拍在桌面上,围在柜台旁的一众人双眼发光,千灵居的小庄家眼皮子颤了颤,脸色谄媚得像一坨狗屎,“客官,不,大人您确定您这一百两银子都要押在那只瘸狗身上吗?” 先不提众人的神情变化,小庄家这话说得很有门道,银子李安生是拍在了桌子上,可是庄家仍然没有拿赌尺一把揽过去,而是再次确问,这既体现了千灵居的待客之道,也说明了钱现在还属于赌客,仍然是以您为尊,当然了,没钱的钱少的就另说了。 李安生瞥了眼柜台,几十堆赌银,都是零零散散的碎银,最多的不过二三十两,少年郎又瞥了眼台上,小山般的黑熊,病怏怏的瘸腿狗子,少年郎咧嘴一笑,“我改变主意了。” 顿时李安生旁边的一个大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我还以为多么牛叉,原来是个雏儿。” 青衣少年笑意不减,“给我再押六十两,狗子,你可给我争气啊。” 赌台上一阵嘘声,一位身穿紫黑紧身短衣的男子忍不住开口,“小兄弟,那只瘸狗连只黑鸡都打不过,你要想清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