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们在外面嘀嘀咕咕,里面的金莲、公孙无咎依旧在说话。 这会儿就听金莲带着哭腔道:“纵然要走,也该提前几天跟我说一声?上午还好好的,下午突然说走,竟如此决绝?” “非是决绝,实在是没时间了。” 公孙公子甚至亲自下场,配合仆人往箱子里装行礼。 “若我一定要强留你三五天呢?”金莲问道。 “甭说三五天,三五个时辰都不行。”公孙公子道。 金莲怒道:“你我恩爱多日,你好意思不给我留脸?” 公孙公子笑道:“咱不是迎祥府的温公子。” 小羽又想笑。 金莲见他如此无情,又扑簌簌落起泪来。 边上柳姑姑道:“公子你快看,金莲哭了,你忍心?不如将她赎走,旁人我非要两千金不可,公子只需出一半,一千金,我只当亏了一副嫁妆,如何?” 公孙公子摆了摆手,都没回头,只顾指挥家仆,将行礼抬到驴背上。 “今个儿是重阳节,且天快黑了,明个儿早晨再走吧。”金莲忍不住又劝道。 “不必了,出了城,我走水路去雒都,人在船上,无所谓天黑。”公孙公子道。 金莲掩面而泣,快步冲回东厢房,把门重重关上,“哐~~” 柳姑姑叹了口气,道:“既然公子一定要走,那先将账结一下吧。”公孙无咎朝一管家模样的仆人努努嘴,仆人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柳姑姑。 柳姑姑接过钱袋就感觉不对,似乎是元宝,但太轻了。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都是金元宝,而非更贵重的宝石玉佩之类。 她掂了掂,试探道:“这几个元宝大概值三百两银子,是打赏厨子,还是打杂的,又或者打赏咱这老鸨子?” “一应花销皆在其中,姑姑想打赏谁,只管打赏谁。”公孙公子道。 “公子莫要开玩笑。”柳姑姑强笑道。 “没开玩笑。” 柳姑姑变了脸色,道:“既然公子是认真的,那咱们来算算账,公子主仆,上下十三口,骡马十五匹,一日三餐、点心茶水、牲口草料,一日起码五两银子的用度。 前后加起来住了两个多月,就三百多两银子,您这包银子都勉强呢! 还有,金莲的过夜费怎么算?包下怡红院这么大的院子,又怎么算?” 公孙公子回过头来,说道:“姑姑莫要忘了,我入门后,也给了你一包银子,你拨算盘珠子仔细算一算,是不是刚刚好。” 柳姑姑不用拨算盘珠子,只在心里默算一遍,竟然刚刚好! 倒不是公孙公子钱给足了,而是按照最低标准,勉强够了。 金莲是挂牌姑娘,既然挂了牌,自然明码标价,有个固定价格。但往往客人只会多给,因为红袖坊属于服务产业,钱多钱少能决定客人享受到的服务质量。 既然是来享受的,客人往往不介意多送点赏钱给“头牌姑娘”,让她殷勤些、多讨好自己,准备更好的菜肴和酒水。 “公孙公子,如果咱天天给你们吃豆腐白菜、小米子饭、高粱稀粥,牲口也不喂料,只给它们吃高粱秆子,您给的这点银子倒也勉强够用。 可咱红袖坊对你主仆上下,无微不至,奉承至极,每天都大盘大碗、各类佳肴、各种好酒,但有所求,无有不应。 您的骡马,每天吃生料七斗四升,草一百二十斤,全是最优等的干苜蓿。” 公孙公子笑道:“白菜豆腐、小米稀饭,也甚是美味。你定要大盘、大碗,却与我无关。我们一向是你们端来什么,我们吃什么。 我们人尚且如此,畜生更不用在意了。” 院子外的众姑娘、姑姑,目瞪口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