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谭虎看着那明显失态的执事,苍白的脸上再次咧开一个染血的、充满讥讽的笑容: “怎么?吓尿了?你们摩罗教派吹得天花乱坠,手底下就这点本事?连给小爷我热身都不够格!” 他抬起没有持戟的左手,对着那执事,勾了勾手指,动作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别光看着啊,那个不敢露脸的先天‘大高手’!下来陪虎爷玩玩?” 那名摩罗教的执事兜帽下灼热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谭虎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锁定在他手中那柄煞气缭绕的方天画戟上。 那目光,混杂着震惊、贪婪,以及一种发现绝世瑰宝般的狂热。 他缓缓上前一步,周身先天境的气场不再收敛,如同实质的山岳般轰然压下,试图从精神到肉体彻底压垮眼前这桀骜不驯的少年。 空气中弥漫的低语嘶嚎瞬间增强了数倍,疯狂冲击着谭虎的心神。 “小子!” 蓝革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回荡在死寂的林间:“记住,我乃摩罗神教北疆市执事....蓝革!” 他刻意停顿,随即缓缓抬起那只戴着暗红金属手套的手,掌心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鸽卵大小、通体暗红、内部仿佛有粘稠血液在流动的诡异晶体。 “现在,本执事慈悲,给你两个选择……” 他托着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晶,声音充满了蛊惑与威胁: “其一,跪下,虔诚吞下这枚‘神恩血晶’,敞开你的心神,彻底皈依吾主! 你之杀性,你之悍勇,正合吾主之道! 届时,你手中凶戟,方可真正饮血开锋,你之武道,将得享神赐荣光!” 血晶在他掌心微微跳动,仿佛一颗活着的心脏,散发着诱人堕落的气息。 蓝革话锋陡然一转,杀意如同冰风暴般席卷开来,将谭虎完全笼罩: “其二……” 他另一只手指尖,暗红色的危险能量开始急速汇聚,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空气都为之扭曲。 “我亲手将你全身骨头一寸寸捏碎,抽干你的血液,再将你的魂魄剥离,封入这血晶之中,永世承受炼魂之苦! 而你这头珍稀的战兽,依旧会成为吾主的祭品!” 他死死盯着谭虎的双眼,一字一句: “生,或者死。” “选!” 面对蓝革那如同山崩海啸般倾轧而来的先天威压,以及那无孔不入、试图侵蚀心神的邪异低语,谭虎的身躯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狂风中的劲草。 然而,也仅此而已。 他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蓝革预想中的恐惧、挣扎或是痛苦,反而缓缓勾起了一抹极度不屑、甚至带着几分荒诞感的冷笑。 就这? 这股威压,看起来唬人,实际感受起来……简直虚得一批! 跟他大哥谭行砍人时,那种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一个眼神就能冻彻骨髓的实质杀意比起来,眼前这蓝革的威压,纯粹是花架子,简直就像是扯淡! 还有乙雄哥那如昊阳烈日般灼热的刀意; 慕容哥那双冰瞳扫过来,能让人血液都凝固的极致深寒; 门神哥不动则已,一动则石破天惊的覆甲真形; 玄真哥那召役雷霆的恐怖威能; 厉轩哥长枪未出便已锁定生死的洞穿感; 方岳哥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沉稳; 卓胜哥那不出则已、一出必杀的绝命剑气魄; 更别提姬旭哥、邓威哥、炎坤哥、雷涛哥、袁钧哥....那帮一个比一个变态的老哥…… 他谭虎,可是在这群妖孽的“日常关爱”下长大的!眼前这蓝革的威压? 跟他那些老哥们的恐怖气息相比,连提鞋都不配!根本就是清风拂面,连让他心跳漏拍半下都做不到! 还想用这点阵仗吓住他,逼他下跪屈服? 滑天下之大稽! 谭虎甚至觉得有点滑稽,他歪着头,用那种打量街头杂耍艺人般的眼神,上下扫视着还在那拼命释放气势的蓝革,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体内那桀骜不驯的血液彻底沸腾,不仅没有半分退缩,反而被对方这拙劣的表演激起了更强烈的战意和破坏欲! “呵……” 谭虎终于嗤笑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说,你这‘先天’境界,该不会是靠嗑药嗑上来的吧?就这么点屁大的动静,给你虎爷挠痒痒都不够格! “还有你们这摩罗教,是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在北原道首府这种地方,一个邪教头子才混到先天境? 就这点寒碜人的家底,谁爱加入谁加入!你虎爷我....看、不、上!” “你找死!” 蓝革怒火中烧,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用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将眼前这个牙尖嘴利、亵渎神明的小杂种,连同他那张喷粪的嘴一起,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眼看蓝革即将出手,谭虎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大哥曾带着不屑提起过摩罗教和那个所谓“械斗之主”努哈尔赤的教义..... 极度崇尚武力与正面搏杀,认为在公平(或自以为公平)的械斗中胜出,是取悦神明的最佳方式。 一个绝妙的、带着浓浓恶作剧意味的念头,瞬间在他心中成型。 “等等!”谭虎突然开口,打断了蓝革前冲的势头。 他脸上那讥讽的笑容不变,眼神却故意带上了一种看似天真、实则满是揶揄的好奇: “我说蓝大执事,我记得你们摩罗教,不是整天把‘械斗’、‘武斗’挂在嘴边,吹捧你们那什么‘械斗之主’最欣赏堂堂正正的武斗吗?” 他手中的凶戟挽了个轻巧的枪花,戟尖再次指向蓝革,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提议: “这样,别说虎爷我不给你机会,也给你们那不敢露头的神一个面子。” “你...” 他戟尖点了点蓝革: “把修为压制到凝血境,我们俩,就在这儿,按照你们神的喜好,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武斗!” 他故意将“堂堂正正”四个字咬得极重,继续用话语挤兑: “要是我赢了,我走我的阳关道,你带着你这群废物的尸体滚回你的老鼠洞;要是你赢了……” 谭虎耸耸肩,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虎爷我任你处置!怎么样?敢不敢玩?这可是最能取悦你们神的方式了!你要是不答应……” 他拖长了音调,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 “那可就是你在公然亵渎你的神了!连祂最喜欢的‘械斗’都不敢进行,你还当个屁的执事?不如回家跳舞!” 这一番连消带打,直接将蓝革逼到了墙角! “你……!” 蓝革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兜帽下的脸庞瞬间扭曲!他周身那阴冷的气息剧烈波动,显示出他内心是何等的暴怒!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用最残忍的手段将眼前这小杂种撕成碎片! 堂堂先天境,竟然被一个凝血境的小辈如此羞辱、胁迫?! 然而,谭虎的话,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捅在了他最要害的地方! 作为“械斗之主”努哈尔赤的狂信徒,教义中确实极度推崇正面械斗! 尤其是在对方主动提出,且自己实力明显高于对方的情况下,若因为怯懦或不屑而拒绝……这在教义中是极大的不敬,甚至可被视为对神之道的背叛! 但答应?他憋屈! 他一个先天境,竟然要被一个毛头小子逼着压制修为对战?赢了是理所应当,万一……万一有个闪失…… 不答应?那就是亵神!后果更严重! 蓝革胸口剧烈起伏,那双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谭虎,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想要将一个人挫骨扬灰! “……好!” 这个字几乎是从蓝革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杀意: “小杂种,本执事就如你所愿!我会将修为压制在凝血巅峰!我会让你知道,即便同境,挑衅先天的代价!” 他周身澎湃的先天气息开始迅速内敛、沉降,最终稳定在凝血境巅峰的层次。 虽然能量层级下降了,但那属于先天强者的战斗经验和意识仍在,目光更加阴鸷狠毒。 “嘿嘿,这就对了嘛!”谭虎脸上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灿烂笑容,仿佛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然而在他心底,却是另一番光景: “妈的,果然是个被教义忽悠瘸了的傻逼!还真答应了!果然跟大哥说的一样,这群邪教徒脑子都有坑!” 他紧了紧手中的大戟,感受着对方即便压制了修为,依旧带来的危险感,战意却不减反增。 “同境一战?虎爷我还真没怕过谁!正好拿你这老梆子,试试小爷我刚琢磨出的新招!”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戏谑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贯注的凛然。 “老杂毛,放马过来!让小爷看看,你这先天‘大高手’压了境界,还剩下几分成色!” 然而,就在这看似全神贯注、准备迎接冲击的瞬间,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却以一种极其隐蔽、迅如闪电的速度,悄然摸向腰间悬挂的一个不起眼的皮质小葫芦。 指尖灵巧地挑开塞子,迅速从中剜出一抹浓稠如墨、散发着奇异腥味的黑色药膏。 趁着蓝革正全力调动被压制后的内力、气势攀升至顶点的刹那空隙,谭虎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那抹黑色药膏便被精准而均匀地涂抹在了方天画戟那寒光闪闪的月牙侧刃之上! 药膏与暗沉的戟刃接触,竟毫无痕迹,唯有那股奇异的腥味,瞬间被戟身自带的浓烈血煞之气所掩盖、吞噬,仿佛从未出现过。 做完这一切,谭虎的手自然垂下,仿佛只是调整了一下握戟的姿态。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蓝革闭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即睁开,死死盯着谭虎,胸膛因愤怒和憋屈而剧烈起伏。 他终究不敢背负“亵神”的罪名,但让他就这么完全被一个小辈牵着鼻子走,他绝不甘心! 他深吸一口气,那吸气声嘶哑如同破旧风箱,强行将翻涌的杀意暂时压下,声音阴沉地开口: “小子!条件本执事答应了!但既然是‘取悦吾神’的神圣武斗,岂能如此草率?!”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那些拾荒者散落一地的破烂兵器上,眼中闪过一丝狡诈。 “吾主‘努哈尔赤’,执掌征伐,精通世间万般兵刃与格杀之术!想要取悦祂,你必须证明你有这份资格!” 他猛地抬手指向谭虎,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逼迫: “你既惯用长戟,想必对其他兵器亦有涉猎!敢不敢……我们立下‘三绝之斗’?!” 不等谭虎回答,他语速极快地继续说道: “空手、短兵、长兵! 依次比试三场,每场胜负皆关乎生死,亦关乎对吾主的敬仰! 三场之后,定你生死,亦证吾神荣光!” 他死死盯着谭虎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怯懦: “若你不敢,便是心虚,便是对吾主不敬!之前的约定,作废!” 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辣! 蓝革打得一手好算盘: 眼前的少年连番恶战,状态本就不好,四场车轮战,足以将其体力、内力拖垮! 而他身为先天,即便压制修为,对各种兵器的理解和运用,战斗经验,远超谭虎这半大少年。 空手、长短兵器,他自信能稳稳拿下! 若眼前少年拒绝,他便有理由撕毁约定,直接以先天修为碾压!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 谭虎闻言,非但没有露出半点为难,眼底反而掠过一丝几乎压抑不住的笑意,心头更是乐开了花。 他谭虎自从被那帮变态老哥的“关爱锻炼”下,为了赢,什么手段没用过? 什么兵器没摸过?虽然最擅长的是大戟,但论起其他的,他自认不输任何人!更何况…… 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自己月牙刃上那层无形的“加料”,嘴角差点咧到耳根。 “空手?长短兵?” 他当即把脸一板,故意露出一副“被激起好胜心”的模样,手中大戟往地上重重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豪气干云地喝道: “好!‘三绝之斗’是吧?虎爷我接了!” 他戟尖再次指向蓝革,语气嚣张无比: “老杂毛,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你虎爷的‘十八般武艺’!到时候输了,可别哭爹喊娘,说小爷我欺负你年老体衰!” 他这爽快至极、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答应,反倒让蓝革微微一愣,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妥的预感。 但这丝预感很快被屈辱和杀意淹没。 “牙尖嘴利!待会儿就让你跪地求饶!” 蓝革阴恻恻地回了一句,随即喝道:“既如此,第一场....空手!” 话音未落,他周身被压制在凝血境巅峰的内力轰然运转,双脚猛地蹬地,身形如一道离弦的暗红箭矢,直扑谭虎! 那带着金属手套的双掌交错拍出,掌风凌厉,隐隐带着一股腐蚀性的阴寒气息,直取谭虎胸前大穴! “来得好!” 谭虎大笑一声,毫无惧色,竟真的将方天画戟往旁边一插,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他脚步灵动,身形如猿猴般矫健,竟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蓝革的双掌,同时一记毫无花哨、却势大力沉的炮拳,直轰蓝革面门! “嘭!” 拳掌相交,气劲四溢! 拳掌相交,气劲四溢! “砰!砰!砰!” 一连串沉闷如擂重革、又似金石交击的爆鸣,在两人之间炸响! 蓝革虽压制了修为,但那双戴着暗红金属手套的手掌,挥舞间依旧带着一股阴狠刁钻的腐蚀劲力,掌风撕裂空气,发出“嗤嗤”异响,专攻谭虎关节、穴位等薄弱之处,角度歹毒,尽显其老辣狠厉的战斗经验。 那手套之上暗光流转,显然并非凡品,即便同境,也占尽便宜! 然而谭虎的打法,却完全超出了蓝革的预料! 这少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什么章法、什么套路,在他这里全是狗屁! 他的拳、肘、膝、肩,乃至头颅,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武器! 动作迅猛如电,却又带着一股子街头混混打架般的刁钻和亡命! 蓝革一掌切向他肋下,他非但不避,反而拧身硬抗,同时一记撩阴腿就奔着下三路而去!逼得蓝革不得不回防。 又一掌拍向他面门,他竟直接一个头槌迎上,那副不要命的架势,仿佛脑袋不是自己的一般! “嘭!” 又是一次毫无花哨的对轰! 谭虎被震得气血翻腾,踉跄后退数步,左肩衣衫被掌风擦过,竟发出“嗤”的轻响,被腐蚀出一片焦黑,火辣辣的疼。 但他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战意更盛,咧嘴笑道: “老杂毛,手套挺硬啊!就是不知道你身上别的地方,有没有这么硬!” 蓝革也被谭虎那悍不畏死的打法震得手臂微微发麻,心中更是惊怒交加。 他发现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在这小子完全不讲道理的亡命打法面前,竟有些束手束脚! “小畜生!只会逞口舌之利!” 蓝革阴冷回击,但攻势却不由得更加谨慎了几分。 一时间,两人拳来脚往,身影在篝火映照下急速交错,沉闷的碰撞声与呼啸的劲风不绝于耳。 谭虎越打越兴奋,浑身气血奔流如大江,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贯通四肢百骸! 就在这酣畅淋漓的搏杀中,他身体仿佛拥有了自己的记忆,招式陡然一变,从一个刁钻诡异的街头混混,瞬间化作了一头沉稳凶悍的林中猛虎!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袁钧那沉稳如岳的身影,以及他那醇厚的教诲: “虎子,形意一道,重在意在形先,形意合一! 讲究内外兼修,刚柔并济,束展如一! 记住,硬打硬进无遮拦,亦是刚柔互化之道!” 这变招来得太过突兀与自然,正适应了谭虎那狂野打法、准备以巧破力的蓝革,眼见对方拳架陡然变得古朴沉雄,气度森严,不由得心神一凛,动作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滞! “好机会!” 谭虎战斗天赋何其惊人?对战机捕捉更是敏锐到极致! 就在蓝革愣神的这电光石火之间,他身形如灵猿跃涧,一记刁钻狠辣的“老猿挂印”已然递出! 五指并拢如喙,指尖内力凝聚,撕裂空气,发出锐利的尖啸,直取蓝革咽喉要害! 快!准!狠! 蓝革瞬间亡魂大冒!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不仅亡命,竟还身负如此精纯正宗的杀伐拳术! 间不容发之际,他只能凭借远超同济的战斗本能,猛地一个铁板桥,上半身极限后仰! “嗤啦!” 凌厉的指风几乎是擦着他的喉结皮肤掠过,那冰冷的触感让他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谭虎的杀招,岂会如此简单?! 就在蓝革后仰躲避,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最关键瞬间,谭虎脑海中如同闪电般划过了另一个狂放不羁的身影——雷涛!以及他那如同轰雷般的狂笑与教导: “小虎子!看好了!老子的霸拳,就他妈讲究一个霸道!得势绝不饶人!只要对方退了,你就给老子用劲力裹挟臂骨,引爆内力,形成震荡气劲,上去就是锤! 用劲法门教你了,回去好好练!争取哪天朝你哥脸上也来这么一拳!哈哈哈!” 雷涛的教诲言犹在耳,此刻如同战鼓般在谭虎心中擂响! “就是现在!” 谭虎眼中凶光暴涨,背后那若隐若现的熔炉虚影骤然凝实了一瞬,仿佛有烈焰在其中燃烧! 气海丹田处,那经过连番血战锤炼、早已沸腾不休的内力,如同火山喷发般轰然炸开! 炽热、霸道、蛮横无匹的内力洪流,依照着雷涛所授的独特用劲法门,疯狂涌入他的右臂! 咔嚓!噼啪! 他右臂的骨骼甚至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肌肉虬结贲张,整条手臂仿佛瞬间膨胀了一圈,裹挟着一股粉碎一切的恐怖气势,朝着身形后仰、门户大开的蓝革,悍然轰出了他有生以来最强的一记...霸拳! “老杂毛!给你虎爷躺下!” 拳锋所过之处,空气被急剧压缩,一股肉眼可见的扭曲气浪,以他的拳头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一拳,不再是街头斗殴的刁钻,也不是形意拳的沉雄,而是纯粹到极致的....力量!霸道!碾压! 蓝革瞳孔骤缩,谭虎这由极巧转为极霸的一拳,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仓促之间,他只能将那双戴着金属手套的手臂交叉,护在胸前,体内被压制在凝血境的内力疯狂涌出,试图硬抗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轰!!” 霸拳的恐怖劲道如同山洪决堤,毫无花哨地狠狠砸在了他的双臂之上! 那感觉,不像是被拳头击中,更像是被一头发狂的洪荒巨兽正面冲撞! 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被这股无可抗拒的巨力轰得离地倒飞出去! “噗” 他在空中勉强提气,想要化解这股冲击力,却依旧无法完全卸去,身形狼狈不堪地翻滚着,最终在十几米开外重重落地,双脚更是“蹬蹬蹬”连退了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当场出丑瘫倒在地。 此刻的蓝革,只觉得双臂发麻,气血翻腾如同沸水,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老脸先是煞白,随即因为极致的屈辱和强行压下内伤而涨得一片血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堂堂摩罗教执事,先天境高手,竟然在正面空手对决中,被一个凝血境的小辈……一拳轰飞?! 奇耻大辱!简直是毕生未有之奇耻大辱! 而另一边,谭虎缓缓收回拳头,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看着远处狼狈不堪、气息紊乱的蓝革,他咧开嘴,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牙齿,那笑容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畅快。 他甚至还故意掏了掏耳朵,仿佛刚才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即用足以让整个林地都听清的嗓门,大声嗤笑道: “哎呦喂!我说蓝大执事,您这‘先天高手’的空手功夫,是跟街头耍把式卖艺的学的吧?还是年纪大了,骨质疏松,连小爷我一拳都接不住?” 他伸出小拇指,对着蓝革的方向,极其侮辱性地比划了一下: “就这?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有脸跟小爷我比什么‘空手武斗’? 还想‘取悦’你们那狗屁神明?我看你是想把你家神活活笑死,好继承祂的神位吧?!” “哈哈哈!” 谭虎那极具穿透力的嘲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蓝革的心脏,将他那点可怜的尊严刺得千疮百孔! “该死!!” 蓝革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胸腔剧烈起伏,那双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死死盯着十几米外傲然而立的谭虎,脸色由煞白转为猪肝般的涨红,最终又化为一片铁青。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和胸口的憋闷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实... 他,蓝革,在同境空手对决中,被一个毛头小子一拳轰飞! 奇耻大辱!焚心蚀骨般的耻辱感几乎让他发狂! 但他残存的理智,以及对“械斗之主”教义深入骨髓的恐惧,死死压下了他立刻爆发先天实力将对方碾碎的冲动。 作为狂信徒,他绝不能、也不敢在对方“公平”获胜后,公然违背神圣的武斗规则,那将是对他信仰最彻底的背叛,下场比死亡更可怕! 第(3/3)页